以前上東寮房二樓要脫鞋,活潑好動的我們,只會顧著往上衝,不會想到要把拖鞋放好,總是東丟一隻西丟一隻,甚至還把原本放好的拖鞋踢亂。但儘管多混亂的場面,始終會有一雙拖鞋放得整整齊齊,再淘氣的同學,也不敢冒犯那雙鞋,何況那雙鞋原本就放得很整齊,那就是師父的鞋子。
有一次,我以極快的速度衝進東寮房一樓,打開紗門後,眼前的景象不得不令我停下腳步。地上大大小小的鞋子擺放得異常整齊,但仍有一兩隻鞋放得有點凌亂。師父背對著我,手上拿著一隻小拖鞋,正彎著腰,撿起另一隻鞋,然後把它對齊排好,接著也將另一隻鞋對齊排好。最後師父緩緩地將自己的鞋子擺放定位,準備上樓,這時才看到我在後面。我心想:「師父會不會教誡我?師父一定知道我曾犯過同樣的錯誤。」然而師父只是對著我微笑示意,就走上樓了。
師父的笑容,就是知道我會改過。的確,當時我心裡非常內疚,何德何能,堪受師父幫你擺放鞋子!雖然這次我的鞋穿在腳上,但之前那些整齊的鞋子,又是誰默默為我服務的?除了做善行的法師、同學之外,更有以身作則的偉大師父。從此以後,我在東寮房脫鞋上樓時,都會不由自主地現起這一幕,然後放好自己的鞋子,有時也會幫忙放好其他鞋子,希望師父不要因此操勞。
多少的呵責,抵不過師父一分鐘的典範!久久改不過來的惡習,師父一個小動作,讓我真心知道「我錯了!」絕對沒有任何怪罪,只留下深刻的笑容,告訴我:「改了就好!」這讓我體會到:善知識在舉手投足之間,乃至一個神情、一掬笑容,都能轉變我的生命,產生深遠的利益!
~釋性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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